【瑞金】绝对信任

Sachiko_www:


脑洞来自手嶌葵-白い街と青いコート


相信着金的格瑞和相信着格瑞的金w


恋情就是建立在互相相信之上的呢


架空背景,成年人格瑞和学生弟金


来自 @凹凸瑞金深夜六十分 深夜六十分【绝对信任】




 


 


 


三月的佐亚治耶还是十分的寒冷。格瑞裹紧了蓝色的工装大衣挤进了常去的街边小酒馆,照例点了杯烈酒来抵挡这严寒的天气。他旁边坐着的金色头发的少年突然转过头来,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问他要不要吃点煮萝卜。说着将他自己面前的煮萝卜朝格瑞眼前推了推。


 


那是亚历山大历785年的3月13日,格瑞记忆中这一年最冷的时候;也在这一天,他第一次见到了金。


 


后来想起来时他觉得这个少年是真的傻气——就这样贸贸然的和一个看起来也不像是好人的人搭讪,只是因为“你看起来很冷的样子”。但心里也是撕心裂肺的疼,想着要是他没有这样的好心就好了。要是没有认识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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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是每周四去教会学校的后勤处帮忙维修排风系统。在这样的冬天他还要帮着维修暖气,但也能领到翻倍的工资。他是后来才想起自己是见过金的:他是教会学校的学生,还上过格瑞每年一次的安全消防课。也难怪格瑞对他没什么印象,他是学校里最平庸的学生之一,唯一的优点也就是人缘好;有个能干的姐姐帮忙扶持着,也没什么要操心的事,每天都傻呵呵的乐乎着。


 


两人因为这一碗煮萝卜也算是认识了。那天他们在小酒馆里聊了很久;不过说是聊,也就是金一个人在手舞足蹈地说得起劲,格瑞偶尔不咸不淡地给他几句打击的话。但倒也轻松,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和人聊过天了——虽然他也没怎么说话。


 


他是隔天去小酒馆喝上两杯。平时都是尽量坐在角落里,免得被嘉德罗斯瞧见了——嘉德罗斯是这附近的地主的儿子,也算是半个地霸;格瑞是去他们家修暖气的时候认识他的,当时整个手脚架都突然崩塌,嘉德罗斯又正巧从下面经过,他掉下去站好后不忘还把嘉德罗斯拉了出来。虽说在那之后受到了嘉德罗斯父亲的嘉奖,却把嘉德罗斯的兴趣全部吸引到了他身上:他总想和格瑞比划比划一试高下。格瑞却对此兴趣缺缺,每次看见他都绕道走。


 


然而在这一次他跨进小酒馆时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搜寻起了金。他实在是好找,一头金色的头发在小酒馆昏暗的环境里实在是太扎眼了;但却是坐在门口的。格瑞本想打消念头还是坐到角落去,却被金盯上了,顶着灿烂的笑容朝他使劲挥手。今天还是很冷啊,吃点煮萝卜吧——他又把自己面前的煮萝卜朝格瑞推了推。格瑞推辞不过,叫了杯酒后吃了一小块。确实温暖,吞下去的瞬间他就感觉从内脏开始热和起来了,直到指尖都暖烘烘的。


 


他这才注意金今天还是穿的学生制服,忍不住教训他说怎么会这个样子就来了。“你是这边的常客?”他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了问题所在,皱着眉想要再给他讲讲这样场所的混乱,却被少年天真的话语打断了,“没有啊,上次我才是第一次来,结果就遇上了格瑞你。本来是想第二天再和格瑞继续聊天的,结果你没来。我就今天继续来等啦,结果真的等到了!”和格瑞不同的是,他的语气反而充满了欢快;他就像是个快活的孩子,永远不知世间苦难。再说,格瑞你在的地方肯定不会有多危险吧,你看起来就挺让人安心的——他还这样补充着。


 


格瑞倒是真的有些羡慕他这样的孩子气,也暗暗下决心说要去守护他这样的孩子气——却完全忘了这个少年他也不过才见了第二面而已。


 


于是责骂的话自然也说不出口。他只是叮嘱金说以后少来这样的小酒馆,特别是穿着学生服的时候;金的表情看起来是还想问个“为什么”,或许又怕与格瑞严肃的表情,便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格瑞给他留了自己的地址,说有事直接来找自己好了。


 


他那天回去的时候脚步时飘飘然的。心情很好,但原因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想可能是因为今天没碰上嘉德罗斯,不用去应付那些不得不参加的打斗。


 


在那之后金开始每天都来他家里找他聊天了。有时候格瑞不在,他就安静地坐在阶梯上玩着报纸上的数独游戏,虽说每次都是玩着玩着就睡着了;有时他也去隔壁串串门,格瑞回来时能看到他在隔壁的呆毛姐弟家里玩得开心,甚至还会被姐姐留下来吃饭。那个小个子的女孩子总是气势十足,指责下班回来的格瑞不好好对金,还说要是格瑞不要的话就把金送给她。格瑞哭笑不得,只能拎着金的后领把他拎到自己的家里。


 


他其实搞不太清楚为什么金老是来找自己玩——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话少又呆板,十分的无趣;而金明明就人缘很好,在学校里也有玩得好的玩伴。金却说和格瑞待在一起时感觉挺好的,末了又附上他招牌的傻乎乎的笑脸。格瑞明里说着嫌弃,心里却隐隐有些高兴。他觉得这个小孩确实怪得可爱,也忍不住去关心他,爱护他。


 


夏天的时候,他们就顺理成章的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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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夜间乘凉,雷狮会来找他喝酒;两人是同事,勉强还算谈得上来。雷狮说他确实是从来没想过格瑞会找那样子一个人谈恋爱——一个还在读书的小男孩。格瑞说是啊,他自己也没想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时他先盯着酒杯里琥珀色的啤酒看了好久,想着这个样子在灯光下和金的发色还真是像啊。


 


放暑假的时候金有时会在格瑞的房间里玩着玩着就睡着了。格瑞拿了把钥匙给他,好让他在等自己的时候不会显得太凄凉。他回家的时候常常能看见金在他的床上睡得正熟,侧脸都还带着些许孩子气。他看着他年轻的恋人的睡颜常常会出神,想他小时候会是过着怎样的童年,想他以前有着什么样的生活;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抚上了他的头,一下一下地抚着他金色的发丝。发丝软得仿佛一捋即断。他舍不得用力。


 


有时醒来时已经很晚了,金就在他这里住下。格瑞曾经问过他家里人不着急吗,他说家里只有个姐姐,也很早就出国去了,基本没回来过。“也就每个月固定给我打点钱而已。”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坐在椅子上在拖鞋,低着头的时候脖子上明显的露出了颈椎尖端的形状。他想金实在是太瘦了,又小小的,难怪那么孩子气。


 


金有时在家里玩得无聊,就想要和格瑞一起去上班。“要不我去给你们当零工吧!工资基本算就好!”他眼睛亮亮的,就像只是小孩子在计划春游而已。格瑞觉得好笑,拍拍他的头说你还是好好在家里玩吧,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楼上找紫堂幻;紫堂幻是一个月前才搬进来的,格瑞也才知道他就是金那个在学校里关系很好的朋友。金缠着他想让他同意,就和平时缠着他让他买个东西一样;这次格瑞却并不准备松口,安顿好他后就出门去上班了。


 


他觉得金确实是被他姐姐保护得很好的大少爷的样子;他哪里知道上班的辛苦?


 


夏天过后金又回到了学校。两人的时间里本来有交集的部分就少得可怜,这下就更少了;于是金坚持着每天一来,说是要不然没什么时间和格瑞玩,多无聊。然而即使两人碰面了也没什么好玩的——格瑞是这样认为的——也就是金在说着学校里的事,格瑞也就听着而已。他周四去维修排风系统的时候也会遇上金,金总是很高兴的和他打着招呼,他却每每都犹豫着只是挥挥手。谁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一个教会学校的学生这么欢快的和一个维修工打招呼的行为?金不懂,不代表他格瑞不懂。是的,他得保护金。


 


金确实是个还天真无邪的孩童。他总是嘴上说着金这样的不好,实际却是贪恋着金的糖果气息;金就像是后劲最大的那款酒,初入唇间时明明弥漫的是水果的芳香,却令人欲罢不能。在旁人看来,都是金在黏着他。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是无法离开金了。


 


就这样,冬天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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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突然变得很忙。格瑞在这之前从没想过金会忙起来——在他印象里金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除了上学就没什么要紧的事了。金最开始是隔天来一次,几周后开始一周只来两次;后来甚至是一周只来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裹得厚厚的就在格瑞的床上睡着了。格瑞也问过他是怎么了,他却只是笑着挠挠头,说他姐姐给他报了几个补习班,他必须得去。


 


是啊,补习班;格瑞这才想起来金现在是个要升学的学生。他将视线移到别处心事重重,想着金会不会报考了其他地方的学校,会不会就这样两人暂时见不了面了。


 


也就自然忽视了金说补习班时脸上一闪而过的躲闪。


 


进入深冬后格瑞也忙了起来。四处的暖气都开设了,而官方唯一指定的维修工联盟也只有这一个,人手不足只能用劳动时长来凑。在这样的情况下金反而又开始在他家里过夜了,问他原因时他也支支吾吾。格瑞只当他是小孩子脾气又来了,故意板着脸也轰不走他,只得作罢。哪知他后来把自己的洗漱用具也都搬来了,像是要常住下来的样子。格瑞虽说心中高兴,却怕被常人误会这个大好青年的将来会被自己耽搁了,便又去对着金讲道理。金却一反常态的耍起赖来,说什么也不肯回家住。他说回家也是浪费暖气,还不如在格瑞这里蹭一蹭。明明就是借口格瑞却还是只得信了。


 


格瑞问过金想要考哪所学校。被问到时金像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的样子,歪着头半天都说不上来,最后吭哧吭哧地报了几个本地学校的名字。于是又被格瑞教训说是没认真读书了——格瑞也只有在这些时候像个老妈子。两人晚上被被窝里时总是聊着这些,通常都是金挑起话题,再由金自己来终结。格瑞十分的满意现在的状况:也不去想以后。


 


十二月的时候,金说他可能得走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格瑞正在洗漱台前漱口,以为他只是说他要回家住了,心里想着果然是啊,嘴上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他却说是可能不会回来了,暂时是这样子打算的——


 


金的语气太过正式,就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于是格瑞就有些吃惊地抬起头看着靠在洗漱间门上的金,第一次觉得他蓝色的眼睛里有了自己捉摸不透的情绪。去哪里——他磕磕绊绊地问着,金没笑,说去他姐姐那里,去那边读书,去那边工作。


 


这像是早就定好了的一样,只是现在才通知他。格瑞这才恍然察觉到他最近的忙不是没道理的,想着自己终究还是太过相信他,相信他身上的孩子气,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本来是充满挽留和不舍的,然而在洗了个脸后他冷静了片刻,说好。


 


“什么时候走?”


 


“就明天吧。对不起,格瑞。”


 


人之相遇终有一别。格瑞老早就清楚了这一点。


 


他最后只提了一个要求,说你离开时我送送你就好了。金说好。两人在格瑞的出租屋里度过了最后一个夜晚,没有想象中的彻夜长谈,只是相拥着安安稳稳的睡了个好觉。金离开的火车票是凌晨的,于是格瑞就在街边送别他,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小酒馆前。那时街边的路灯还亮着,灰白色的街道墙被昏黄的灯光衬得苍凉凄惨。金说我就走啦,要是我能回来的话一定来找你。他说得信誓坦坦,格瑞便忍不住像以前那样相信了他。


 


“好。”他抱了抱他,没说再见,只留这个当作告别的话。


 


他这天还是穿着那件蓝色的工装大衣的。记不得是什么时候金说过这个颜色很配他;想着这句话他有想起了那碗煮萝卜的味道,看着金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收了收大衣的衣摆,转身进了小酒馆点了杯酒点了碗煮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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