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假若没有你的世界
*ooc
*六十分主题：奇迹/ @凹凸瑞金深夜六十分
*人设偏差极大，是有点意味不明的故事，单纯想写这梗，然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垃圾【靠
金一开始以为听见了风声，但是没有风吹在面颊吹动头发时的感觉，凭空生出的一种冷让他猛然张开眼睛，他吓了一跳，整个天都是灰蒙蒙的，分不清白天黑夜，脚下这个荒芜的星球和面前的青年都让他一时分不清自己这是在哪里，索性青年他再眼熟不过。
青年比金印象中认识的人要高很多，灰袍罩身，巨剑扛肩，那头带倒是一点未变，白发比起曾经长了不少，竟然及下肩膀，荒地映衬的这个高大身影带着些说不出的清冷孤傲，那双紫眸正同样凝住了金，却像是在审视一个猎物，带着轻蔑，或许是因为这样的轻蔑，青年收敛了那些狠厉——金一开始的冷来自青年的杀意。
金还有些茫茫然，纵然他再如何思维跳跃也不能一下接受自己的发小一下擅自变得这么奇怪的模样。
“格瑞？你是格瑞吗？”金走过去，他一边走一边试图扬起和善的笑容，至少让青年别是这么冷淡的瞥着自己。
可是就算走到了那人眼前，对方却将唇抿成刻薄一线，连句回应都懒得施舍，那双紫眸凉意浸润，让金看的莫名有些害怕了，金下意识想伸手过去，抓住衣角也好，结果微低下头的动作停在那里。
“谁？”低沉沙哑的声音也好，带着让人寒战不止的警告也好，可即使这样，金的直觉却仍告诉金，这是格瑞。
这是格瑞？金开始思考，他的思考让一切茫然。
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近在眼前将要触及眼前人的袍子边角。
他想，明明再一点点就好，如果碰到了可能就可以通过触碰知道这是不是格瑞了。
可是他已经被警告不能，纵然这样的格瑞没有像他所认识的那样躲开他，可是巨剑抵在颈上的冰凉比起那些躲避更让金明白了——格瑞真的会杀了他。
而下一刻，金才发觉原来还有更加身坠冰窖的事实。
“你是谁？”青年冷漠地质问金，可下一刻他又皱了眉头偏头收回了刀刃，仿佛眼前人根本用不上他挂心，于是他淡然走开，“算了，不重要。”
五分钟后，金还是茫茫然于这块地方，脚下的沙地，视线所及大大小小的沙丘，仿佛这颗星球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生灵，可是这样的地方他却在了，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像他不理解现在的格瑞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不认识他。
金就跟在格瑞身后，纵然他不明白格瑞为什么长大这么多，为什么不认识他，可是他觉得不能就这么放心下现在的格瑞，这就像是，像是一种说不出的责任。可是是什么样的责任，金又说不上来。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啊。金立刻拍拍自己的胸脯，昂首跟上。
荒丘越过之后，终于出现了不同，在这样的地方竟然经营着一家酒馆，虽然看起来老旧破败，但金觉得这就像是沙漠里的绿洲！
喜悦使他一下忘了前面还跟格瑞的那些不愉快，可是他没想到格瑞站在那里，算起来距离那间酒馆也有百米开外，却举起了烈斩，那把绿色巨刃朝天举起，是要作势劈下那里！
“不行！”金用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格瑞面前，他张大那双蓝眸问地不敢置信。“格瑞，如果里面有人呢？！”
现在的格瑞实在比金高出太多，这看起来像螳臂挡车的弱小让那双紫眸里根本容不下这点反抗，可是他停在那里一秒。
“我知道有人。”格瑞的回答如冰块一样的冷，让金不自觉抖了抖，而后金甚至看到了格瑞漠然的调整了烈斩的刀锋位置，刀光闪出凉透人心的锋利。
那种冷仿佛在这瞬间已经劈了下来，金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可是一切都来不及让他想明白了，他现在唯一这么清楚一件事。
“你真的要杀了我吗，格瑞。”金的问句已然陈述，意外的没有太多惊讶和害怕，他只是微闭上蓝眸竟然选择了继续站在那里。
“你是谁？”这一回的问话比起之前有了些不愉快。
金听到声音惊喜地张开眼睛，格瑞果然收起了刀刃，可那脸色却阴沉的吓人：“你到底是谁？”
“我是金。”金立刻说道，他同时在心里嘀咕什么猎物，格瑞又在打什么魔兽吗。“格瑞你不记得我了吗，登格鲁的事呢？”
提及“登格鲁”三字时，那双紫眸的瞳仁骤然收缩，原来还有的那些轻然瞬间下沉到了令人害怕的地步，就连周身都被冷意降到了冰点。
金一下被这样浓烈的杀意闭了嘴脸色发白。
死亡似乎再次贴着刀刃落到眼前，这次是眉心不过几寸，然后沉默着比死亡还要久的时间，却又收回了自己的这一刀。
“不要再跟着我。”格瑞下了最后的逐令，他低着声音说出自己最后的底线，全然与那个为了保护自己的格瑞不一样。
不一样。金这时才意识到，这或许仍是格瑞，但绝不是他所认识的格瑞。
可到底哪里不对了？登格鲁怎么了？为什么格瑞又不认识他？
金原来想要再跟，可是格瑞这回仿佛真是铁了心，金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格瑞竟然脚下一个发力，瞬间从原处去往了另一个地方。
金茫茫然看着彻底消失的人，他下意识想追，又猛然回头望向了那家酒馆。
这家酒馆是真的破旧了，金推开门就从里面闻到一种腐坏味儿，他捂住鼻子差点被这种味道冲的退了出去，可难得的是，里面竟然是有人的，而且可以说客满，所有人都在金进来的一瞬间看向他。
可是在他们意识到进来的人不是他们所以为的那个后，竟然又各自做自己的事，带着一种战战兢兢的紧张恐怖感。
金走到吧台前，老板娘客气的给了他一杯啤酒，金没敢接，他下意识想说点什么，才后知后觉走进来可以问问关于格瑞或者自己的事情。
“你好，我想问一下，你知道登格鲁星怎么去吗？”
老板娘擦拭杯子的手顿在那里，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插话了：“登格鲁，你说那颗被原创世神毁掉的星球啊。”
金一下张大眼睛，他呆在那里：“被毁掉？”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以为这世上仅只有我们了。”老板娘笑的客气，却隐隐有些不对劲。“现在的星球都被现在的疯子神毁的差不多了。”
另一个人竟然接起茬：“哈，难道前不久不就感觉到了吗，那个疯子神到了附近。”
金听得害怕了，他下意识问：“你们说的是······格瑞吗？凹凸大赛格瑞赢了吗？”
“凹凸大赛？那不过是创世神的玩笑。”另一个人走了过来他看起来已经颠三倒四，嘴里含混。“现在的疯子神可是杀了创世神的疯子啊！”
“疯子，他早就疯了，没人阻止他。”
“那是个脑子里只有复仇的疯子！”
“你不知道吗？现在的神，他为了报复创世神，毁灭了所有的星球，现在就连这里。”老板娘的声音尖锐起来，仿佛要穿透所有颤抖的人的心脏。“那个疯子神就是为了报复这世界出生的吧！就连他自己也！”
金退后一步，他下意识知道了什么，转身就跑出了酒馆，脚下的路仿佛要走很远很远，走到头时金已经喘不过气来。
灰色的没有一点星子的天空，再看不到任何星球，脚下的唯一的土地，是现在的创世神最后要毁灭的一颗星球。
创世神是，格瑞。
金下意识去摸脸颊，摸到了眼泪。
这个世界灰暗的像是一场死亡。金走了很久，才看到了在沙漠之中的格瑞，远处已经破败的酒馆让金意识到最后的世界也被毁灭了。
而此刻格瑞回过头来看他，那双眼眸浓稠的看不出里面的光。
只要再杀了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这个世界，包括他自己，就彻底结束了。
格瑞只是想把这一切都从眼前抹除干净，他看不到未来的路，也看不到脚下的路，他厌倦了复仇，也厌倦了生命。
烈斩再次握在手里。
可是金却仍然向他走了过来。
“格瑞，你不用这样的。”金说，他觉得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有些不真实，他真是大了胆子来说这话，就在前不久他还被格瑞用刀架了两次命悬一线，可现在他坐在这人旁边，还是想要去靠近他。“如果你是神，你可以恢复一切。”
这就像是一种无法从生命里剥离的习惯，又或者该说是本能。
金甚至觉得格瑞也是如此的，只是这个世界不知为什么没有另一个他在。
“我不记得了。”
“什么？”金微怔，他抬头看向对方，看到那双紫眸里映出的火焰都是冰凉的。
格瑞勾了勾嘴角，他比起金记忆里的其实更加冷漠，难得的笑容都是自嘲的：“已经不可能了。”
“没关系。”金想伸手过去，想去拉住格瑞的手，这样至少温暖一点。
“我杀的第一个人，是救我的人，八岁，在登格鲁。”
这句话让金呆在那里，那只手仿佛被定格在不过那一点点的距离，仿佛总是这么有一点距离，金觉得这个格瑞离自己太远了。
金认识格瑞时，格瑞确实八岁，因为是金救了格瑞。
可是是怎么回事，格瑞杀了他吗？然而还没问出口，格瑞就解了他的疑惑。
“那人对我有所求。”格瑞低着声音，表情在明灭晦暗。“于是我杀了他。”
“第二次，有人要求我必须遵从，我杀了他。”
沉默了好一会，金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应于是出声问：“之后呢？”
格瑞却没再说了，他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可自拔的情绪，久久才低语一句：“我还没有复仇，可是我该去哪里？”
这一路到底是怎么来的，格瑞似乎已经彻底的遗忘了自己，他满脑子的复仇，早就一脚踏进了深渊里，落到现在彻底忘了自己。
金注意到格瑞抓紧了拳头，仿佛要捏碎自己的掌心，血肉收紧的压力让金顾不得许多去抓住格瑞的手，这瞬间格瑞是错愕的，他猛地抬起头来，那双紫眸仿佛利刃一样要刺穿金，可是金抓住了那只手没再放开。
金其实有些怕，他怕格瑞又叫他走开，他不知道这样的格瑞是怎么回事，所以他竟然也只能轻慢下声音，就怕把自己也吓到一样：“不要紧的，格瑞。”
“不要紧？”格瑞喃喃重复，他似乎被这样的安慰困惑起来，可是下一刻又清醒了，他看着那只覆上来的手，嘴角勾起的那种笑让凉意能渗入骨髓。“迟了，金。”
金怔住，这是这里的格瑞第一次叫他，那是陌生的，带着说不出的苦痛的声音。
太遥远了，距离金曾听到这样叫着自己的格瑞，那时候太小，金什么都不懂于是他下意识抱住了这样格瑞，他以为格瑞是怕冷了。但是现在金才知道，那是一种渴求解脱，金所做的其实一直没有任何用处，可是不能否认的是，格瑞有了变化。
迟了吗？
金低声叹息：“我能抱抱你吗？格瑞。”
这真是个突兀的问题，格瑞默然看着眼前提出这个要求的少年，就像他第一次走过来时想着亲近自己一样让格瑞心里突生抗拒，可那种抗拒又在触碰到之后弱化了下去。
“你是笨蛋吗？”随着这一声无奈，格瑞直接一把将少年抱紧了怀里，这一下紧的让金有些痛苦的呜咽一声，格瑞却仍在收紧双臂仿佛要把金彻底嵌进自己怀里，低哑声音满满叹息，“你是笨蛋吧。”
金听到耳边的声音不自觉笑出声：“可是格瑞，你真温暖啊。”
金没料想到自己的时间竟然到了，金眨了眨眼，发现眼前人影竟然是有些模糊的，眼前的空间正在莫名其妙的扭曲着，金想着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至少别是又这样突然的离开，他意识到自己无法走到这个格瑞身边了，只能努力的张合着嘴唇。
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可他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于是他努力的告诉他，空间，时间，声音，一切都被扭曲了，金再次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凹凸大赛的森林。
仿佛前一刻与这一刻是梦之间的差异，金意识到自己正靠着什么：“······格瑞？”
借了肩膀的人淡淡“嗯”了一声，仿佛这样亲近的距离也没什么，金自顾自笑起来，不自觉脑袋又往对方肩窝里拱。
“怎么了？”
“好像做了很长的梦。”金困惑地眨了眨眼，吃吃笑道。“可能梦见格瑞了吧，超帅超帅的格瑞。”
“·······笨蛋。”
这一条路一直是迷途，格瑞曾经以为这条路上不会再见到任何光迎接他，可是他见到了，但是那光是一瞬即逝的，但又是漫长一生里的短暂一瞬，最后一刻，然后倏地，这个世界真的彻底暗了下去。
死亡后的路照旧是一条不知去向的路，明灭月色，脚底下的路竟然偏离了那些浓稠的憎恨，格瑞走着走着便听到一个问声，这声音似曾相识，一下颤了格瑞的灵魂。
“请问，顺路吗？”
“·······”
“哎哎，其实这条路太黑了，你要是顺路的话就真的帮大忙了，总觉得前面黑漆漆的怪吓人的。”
“·······”
“对了，我叫金，你叫什么？·······你怎么了？”
格瑞也说不出自己怎么了，他发现自己有些颤抖地厉害，比起第一次杀人时，比起复仇时，他竟然记不清自己曾因为憎恨全身发抖的时候，他望着眼前人，仿佛叹息，仿佛臣服。
“我想抱一下你，金。”
“什么啊，你是冷了吗，来来来，大家一起相互取暖什么的别客气······唉，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因为我一直在找你。”
下一刻，这一直昏暗着的看不清的路，竟然应着神心里的光，再次照亮了这个世界。
我说，格瑞，你一定会再遇见我的，你要相信那时候，一切都会好。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