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瑞金深夜六十分]鬼魂与未亡人

琥珀:

*ooc
*我是不是又迟到了
@凹凸瑞金深夜六十分 报告!我写完了!以及!我是不是跑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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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茫然地看着。
格瑞被处死了之后,村子中就开始频频出事了。那些走失的孩子,自缢的老人多了一倍不止。甚至有人说,三更起夜时,看到格瑞站在金的窗台下,眼神晦暗。
他们说,格瑞回来报复了。
侍女在他身后沉默的忙碌着——被迫留长的金色头发被挽起盘成形状,乌木的,点缀着红色石榴石的发簪插在里面,簪尾坠着流苏,细细的银链碰到耳廓,冰凉的。
金控制不住的想发笑——那些生前无论如何都无法达到的目标,因为死亡,轻而易举的成功了。
他好像不太明白他之前那些举动了——和格瑞在一起的时候,为了未来决定逃离的时候。早知道死亡能解决问题,他想着,我为什么不去死呢。
红盖头盖上了。他被一个壮汉粗暴地背起,塞进了花轿中——帘门放下那一刻,他听到对方嫌弃地咂了咂嘴,说了声晦气。
他被送入喜堂——什么都看不清,他是凭借脚下的门槛判断出来的。他乖顺地跪下,从红盖头一点点的缝隙中露出的绣花鞋的颜色,判断出坐在高堂位置上的两个人是村长和他的正妻。
金兀的想反抗了——这两个杀人凶手,却坐在受害者父母的位置上。可他动弹不了——他几乎是被摁着的。
金只能沉默地沉默着。
“一拜天地——!”
他听到新郎位那边,替代格瑞来拜堂的那只公鸡控制不住的打鸣——村里请来的神棍算出的吉时在寅时,这对于一只公鸡来讲,确实不是个好时候。
流程走的很快——急促的,却不敢敷衍。随着一声高亢的“送入洞房——”,他被推入房中,放进了冰冷的,开着盖的石棺中。
室门轰然关闭。
是安静的足够让人心生恐惧的场合,光线也不足,红烛不过寥寥四支,发的光也微弱。不过金显然并不害怕——他一把拽下红盖头,四处张望着。
“格瑞——?你在吗?”
男孩轻声问着,他伸手将红盖头要扔出去——没有,没成功,一个冰凉的手阻止了他。金看着红盖头慢悠悠的飞到了棺尾。
“格瑞,你在这。”
这一次是肯定句。
格瑞没有出声,也没有现形——也许是不能,也可能是不愿意。他的手和金十指相扣,极低的温度让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可男孩却显得很快活,他活泼地叫着,格瑞,格瑞你真的在,我好想你。金这样说着,是带着笑意,眼睛却储满泪水。
手轻轻地替他擦过眼睛,金终于控制不住抽泣的语调——他小小声地哭着,却还是一刻不停的说,格瑞,我真的好想你。
他说,他们把你处死以后,把你的尸体乱扔到山上,我半夜悄悄去那里捡回来了,很小心,没有被发现。
他说,听说你一直在我门外,你为什么不进来看看我。
他说,格瑞,为什么啊,这都是为什么啊。
我们不就是相爱而已吗。
格瑞不停地帮他的男孩擦拭着眼泪,一边在金的额头上一下一下落下浅吻。男孩摸索着抓住他的袖子,执拗地睁着眼。
格瑞,我想看你,男孩说,我想看着你。
不行啊,他无声地回复,不行啊。
鬼现形的阴气太重,他怕金承受不住。
金没有再要求了——也许是意识到格瑞做不到这点。他安静下来,抓着格瑞的袖子,喘气还是有些控制不住。
格瑞。男孩儿叫到。
嗯。他无声地回复。
格瑞。
嗯。
格瑞。
嗯。
完全得不到回应的呼唤,完全听不到声音的回复。
金闭上了眼睛,伸手抱住格瑞,他说,格瑞格瑞,我闭着眼睛,你现形嘛,我不会嘲笑你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格瑞还是没松动,不行——不可以,他严厉地在男孩的手心画了个叉,表示拒绝。然后,他轻轻拍着金的背,哼起了摇篮曲。
即使金听不到。
“睡吧,”他说,“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那些温暖的热度正在慢慢地腐蚀他——他感觉到自己在消散。但他还是一下一下地拍着男孩的背,哼着无声的摇篮曲。
男孩睡着了。
“晚安。”
格瑞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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