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瑞金】血之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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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残爷:


*深夜六十分〔鲜血〕,我是TV党没看漫画,私设一堆。



* @凹凸瑞金深夜六十分 主页君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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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在九岁时来到登格鲁星。



他那时心灰意冷,所见皆灰白。



九岁的小孩在做什么?有的拿着玩具卡车成天和小伙伴们一起呼喝着跑来跑去,有的已经在奴役下做着不符合小孩子的重劳力粗活,而有的见过了太可怖的事,内心只剩了满目苍夷。



都说内心下意识会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格瑞离开自己的星球时首选的就是登格鲁星。现在想起来,或许那时候是为了证明“这世界是扭曲的,不公平的”这种想法。



因为登格鲁星是受奴役的星球,其他地方的人过来剥削着本地人,挥霍着当地的矿物,然后用低廉的投入获得高昂的回报。



格瑞来到登格鲁星后很多人打过他的主意——身板小但看起来充满了力量,干起活来肯定很麻利。于是他们毫无戒备地走过去,用鞭子抽在他的脚边:“喂,小孩,给你一个挣钱的活你干不干?”有人还会补充一句:“不但给吃的,干得好还会给你钱哦。”



后来没人去询问了,因为那天格瑞朝他们无声地证明了一件事。



小孩也是会杀人的。



“他是个可怕的家伙”,“哪里来的野孩子”,“好可怕啊”……窸窸窣窣的声音包围在格瑞周围。但他不在意。



他只是坐在那最高的废弃堆上发呆,白天看云朵晚上看星星,不怎么睡觉,因为一闭眼就能看见他逃出来那天,满地的血,自己身上也溅了不少血,亲人的,敌人的。



三天后格瑞遇到了金。



那天格瑞闭着眼睛晒太阳,突然感觉眼前一片阴影,他微微睁眼就看见了一张脏兮兮的脸冲他笑:“我叫金,你是哪个星球来的啊?”



格瑞没有理他,转了个身继续闭眼,然后听见金小声嘀咕了一句“该不会是个哑巴?还是聋子?”



格瑞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



金并没有放弃,他挨着格瑞躺了下来,发出舒服的叹息声:“我的腰痛死啦!今天他们给我放了半天假,在这里躺着就是舒服啊……啊,肚子饿了。”



金拍了拍肚子,翻身坐起来,从随身带着的包里翻找半天拿出一块面包,一边啃一边四处瞅。猝不及防和格瑞一个对视:“你又醒啦?”金含糊不清地说,又咬下一口面包。



“你就乖乖地听他们的命令?”格瑞突然开口,虽然声音很低但金还是听到了。不过他的第一反应是“原来没聋啊?也没哑巴!”



“……”格瑞又将问题问了一遍,金有些困惑地望着他:“这里很穷。”他指了指被挖的坑坑洼洼的地面,“在他们来之前,登格鲁星上的居民已经不多了,而且大家并没有生存下去的办法。但是他们带来了很先进的机器,姐姐说大钱都让他们拿走了,但我们干活的话好歹还能吃上饭。”



“这就是你们任他们奴役的理由?”格瑞费解地理着思路:“想要活下去,所以给他们干活?”



“啊?”金点点头,将面包渣从身上拂去,又拧开一瓶水咕咚咕咚地喝:“不过这种日子不会一直过下去啊!姐姐说了!再过几年等她十五岁了就可以去参加凹凸大赛,如果赢了的话我们星球的人不会再这么辛苦了!”金挥舞着拳头,丝毫不知道格瑞因为他的话给登格鲁星又打上了“不顾尊严只求生存”的标签。



他们渐渐熟悉起来——这是金单方面认为的。他的雇主将矿开在了附近,金经常会过来找他玩耍,而格瑞爱理不理,沉默地听着金叽叽喳喳。












那天格瑞又陷入了梦魇,在梦里看着大片大片暗红的血朝自己扑面而来,压的人无法呼吸。他深深地吐气,头上布满冷汗。金过来时就看见格瑞闭着眼睛双拳紧握。



“格瑞!格瑞!你醒醒啊!”金喊了两句,格瑞没有醒来,脸色却越来越苍白。金急了,一巴掌糊了过去。



“啪!”虽然力气不大但还是将格瑞惊醒。他看着眼前的金有些茫然,而金已经自顾自将额头抵上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他不由分说将格瑞拉着来到自己和姐姐住的地方,虽然很破旧但意外整洁。“他现在需要休息和清水。”秋摸摸格瑞的头,给他敷了毛巾,又让金拿被子过来。



金抱着被子晃晃悠悠砸到格瑞身上,又将格瑞裹了个严严实实:“你乖乖躺着,很快就好了!”



“我能松一下脖子那里吗,要喘不过气来了。”格瑞气若游丝,秋赶紧走过来:“金你太调皮了!”



“哎,有吗?”金嘿嘿笑着挠头发,格瑞看着他蹦来蹦去,最后睡了过去。



他是被香气熏醒的。睁开眼睛看见金和秋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你醒了!”秋将他扶起来,“喝粥有利于感冒恢复哦。”



可能是那次打扰了他们,格瑞再没有冷着脸对待金,而是应和几句,还会帮他干一些重活。如果运气好,那个粗神经的金会记起将格瑞拉到自己家去吃饭。秋总是微笑着做这做那,还会不客气地指使格瑞与金摆桌子。



他们在生活着,艰难地,对明天又充满希望的。



过了几年大部分其他星球的人都离开了登格鲁星——这里的矿物已经开发得差不多了。



秋也离开了,她要去参加凹凸大赛。临走之前给格瑞戴了一条头巾,给金一顶帽子。“要好好相处哦。”秋摸了摸他俩的头,格瑞僵硬着身体受了。秋笑着抱金:“等我回来你再也不用受苦了。”她亲吻了一下金的头顶,渐渐走远。


“姐姐一路顺风啊!”金跳着挥手,直到看不见秋的身影才停了下来。



秋离开后金没多大的变化,每天开开心心地干活,板着指头数姐姐回来的日子——啊,他和格瑞都不怎么会做饭,一开始两个人都在吃半生不熟的粥。在一周后格瑞发愤图强,终于能做熟饭菜了。



三个月后金还在数日子,但格瑞却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那很久没做的梦又开始重复——大片大片的血迹铺天盖地。



他没有对金说,只是每天去入口处的次数多了起来。



一天金不小心受了伤,格瑞看见他歪歪扭扭走回来时才发现不对劲:“怎么搞的?”



“今天下地一不小心碰到切割机了,明明平时都很小心的……”金哭丧着脸。他的左胳膊上一道伤痕,已经被鲜血染得看不清深浅大小。



格瑞帮金包扎,看着鲜红的血微微颤抖起来。这血和他以前看过的不太一样,但还是充满了腥味,与冰冷的黏腻感。



他死死盯着那道伤口,牙齿已经下意识咬的咯咯作响。



然后下一秒被金抱了个满怀。



金的个头比他小,是半蹲着才勉勉强强抱住了格瑞:“不怕了哦,格瑞不怕了……”金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格瑞的后背。



格瑞下巴搭在金瘦削的肩胛骨上,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有少年的清香,还有灰尘和血腥的味道。



九岁的梦魇格瑞在十四岁才走了出来。



那天他突然发现原来鲜血是温热的,带着生命脉动的温度。



他抱紧了金,手里还拿着一捆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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